第(1/3)页

    民政局的玻璃门推开时，一股暖融融的暖气裹着消毒水的淡味涌进来。糖糖攥着苏暖的手，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，目光死死盯着柜台后“姓名变更办理”的牌子，校服口袋里还揣着昨晚画的小画——纸上是个扎羊角辫的女孩，旁边写着“糖糖”两个字，被一圈彩色的波浪线围着，像个小小的保护罩。

    “别紧张，”苏暖蹲下身，帮糖糖理了理歪掉的衣领，指尖轻轻蹭过她耳后柔软的头发，“只是换个名字，你还是你，是我们最宝贝的糖糖。”她从包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材料——户口本、身份证、医院出具的基因检测报告，还有一份手写的更名申请书，最下面“申请人”一栏，签着她和糖糖爸爸的名字，字迹工整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
    柜台后的工作人员接过材料，推了推眼镜，目光在“更名理由”那栏停了很久——“因过往经历导致申请人（糖糖）长期存在身份认同困惑，为帮助其建立独立人格，摆脱负面标签影响，申请将姓名变更为‘苏唯糖’，寓意‘世间唯此一颗糖’，象征其独一无二的生命价值”。工作人员抬头看了看糖糖，又看了看苏暖，语气温和：“这个名字很好，就是办理流程可能需要点时间，还要等上级审批，大概一周左右才能拿到新身份证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。”苏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，她握住糖糖的手，轻轻捏了捏，“你听到了吗？以后你就叫苏唯糖了，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、最特别的糖糖。”

    糖糖的眼睛亮了起来，刚才的紧张像是被风吹散了，她用力点头，声音清脆：“嗯！我是苏唯糖，世间唯此一颗糖！”周围办理业务的人都被她的声音吸引，纷纷看过来，眼神里带着善意的笑意。一个老奶奶笑着说：“这孩子的名字真好听，像块甜甜的糖，听着就让人开心。”

    从民政局出来时，阳光正好，透过路边梧桐树的缝隙，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零号和Sugar-0已经在门口等了很久，前者手里拿着一个，粉色的糖丝在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；后者则抱着一个兔子玩偶，是上次去公园时苏暖给她买的，她走到糖糖面前，把玩偶递过去：“糖糖姐姐，以后你叫苏唯糖了，我把小兔子送给你，让它陪你一起做独一无二的苏唯糖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Sugar-0。”糖糖接过兔子玩偶，抱在怀里，又从零号手里接过，咬了一大口，甜丝丝的味道在口腔里散开，让她忍不住笑了起来，“真甜！比我吃过的所有糖都甜！”

    零号看着她的样子，嘴角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——自从上次在墓园解开心里的疙瘩后，她脸上的冰冷就少了很多，偶尔还会主动和大家说话，甚至会记得糖糖喜欢吃草莓味的零食，Sugar-0喜欢粉色的发绳。“以后再也没有人会叫你‘容器’了，”零号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，“苏唯糖，这个名字只属于你。”

    苏暖看着三个孩子说说笑笑的样子，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一样，又暖又软。她掏出手机，给糖糖爸爸打了个电话，语气里满是笑意：“我们已经把更名申请交上去了，工作人员说一周后就能拿到新身份证，名字叫苏唯糖，‘世间唯此一颗糖’的唯糖。”

    电话那头的糖糖爸爸明显松了一口气，声音里带着欣慰：“太好了，这个名字好，比之前的名字更有意义。等拿到新身份证，我们一家人去吃顿大餐，庆祝一下。”

    挂了电话，苏暖看着孩子们的背影，突然想起五年前第一次见到糖糖的样子——那时候糖糖才十二岁，扎着短短的马尾，怯生生地躲在糖糖爸爸身后，手里攥着一个快要融化的冰淇淋，看到她时，小声说了句“小姨好”。那时候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，这个小小的女孩，未来会经历这么多磨难，会被当成“容器”，会怀疑自己的身份，还好，现在一切都在变好，糖糖终于可以摆脱过去的阴影，以“苏唯糖”的身份，重新开始。

    接下来的几天，日子过得平静而温暖。糖糖每天按时去医院注射中和药剂，血液里的合成铜离子浓度在一点点下降，脸色也比之前红润了很多；零号和Sugar-0也在接受治疗，前者体内的外星基因活性被逐渐抑制，再也没有出现过“失控”的情况，后者则慢慢找回了被削弱的情感感知，学会了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；苏暖则忙着处理林氏制药和康瑞生物公司的后续事宜，配合警察整理证据，帮助那些因为合成铜离子受到伤害的人申请赔偿。

    一周后，终于到了拿新身份证的日子。一大早，糖糖就起床了，穿上了最喜欢的粉色连衣裙，还让苏暖帮她扎了个漂亮的辫子，辫子上别着Sugar-0送她的粉色发夹。“小姨，你说新身份证上的照片会不会好看呀？”糖糖对着镜子转了个圈，语气里满是期待。

    “肯定好看，我们唯糖本来就好看。”苏暖帮她理了理裙摆，拿起包，“走吧，我们去拿新身份证，零号和Sugar-0还在楼下等我们呢。”
    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