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黄贼余孽也敢来投?” 王彦章按捺不住怒火,被朱温暗中按住。 “我与李节度使已有约定。” 朱温从怀中摸出半块玉佩,那是早年与李璠同科武举时的信物。 校尉看到玉佩,脸色微变,却仍不肯放行。 “等着,我去通报。” 城门下的等待格外漫长,像熬过整个寒冬。 有士兵冻得直跺脚,却不敢发出太大声响。 朱温抬头望着汴州城墙,砖石缝隙里还嵌着箭簇。 那是黄巢军去年攻城时留下的痕迹。 “将军,他们会不会...” 王彦章的话没说完,就被城楼上的动静打断。 吊桥缓缓放下,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。 李璠带着亲兵出现在城门内,穿着锦绣袍服。 他看到朱温时,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。 “朱将军别来无恙?” 朱温抱拳行礼,姿态放得极低。 “托李公洪福,侥幸存活。” 李璠的目光在他身后的残兵身上扫过,最终落在王彦章身上。 “这位是?” “部下王彦章。” 王彦章的声音洪亮,带着军人特有的刚硬。 李璠点点头,侧身让出通道。 “城外风大,进城详谈。” 穿过城门洞时,朱温闻到了久违的酒肉香。 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开着门,只是行人寥寥。 有孩童追着他们跑,被母亲慌忙拉回。 “这些日子委屈将军了。”李璠边走边说。 朱温留意着路边的布告,上面贴着悬赏黄巢余党的告示。 “乱世之中,谈不上委屈。” 他们走进节度使府时,卫兵们的目光像刀子般刮过。 李璠将他们带到偏厅,吩咐下人备酒。 “将军愿投大唐,实乃明智之举。” 李璠举起酒杯,眼神却闪烁不定。 “只是...” “节度使但说无妨。” 朱温知道他想说什么,索性主动开口。 “我明白,朝廷对降将多有猜忌。”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。 “我愿立军令状,率军攻打陈州,以表忠心。” 李璠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抚掌大笑。 “朱将军果然快人快语!” 酒过三巡,李璠的话渐渐多了起来。 他说起唐廷的腐败,说起藩镇的割据,说起李克用的跋扈。 朱温始终沉默倾听,偶尔插一两句话,却都说到要害。 “李克用此人,虽为唐臣,实则野心勃勃。”李璠压低声音。 朱温放下酒杯,指尖沾着酒液在案几上画了个圈。 “陈州之战,正是剪除他羽翼的好时机。” 李璠眼中精光一闪:“将军有何妙计?” “借刀杀人。” 朱温的声音很轻,却让烛火都仿佛颤了颤。 “让黄巢与李克用拼个两败俱伤,我们坐收渔利。” 窗外忽然传来夜巡士兵的梆子声,已是三更天。 李璠亲自将朱温送到客房,临行前意味深长地说。 “汴州的防务,日后还要多仰仗将军。” 朱温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嘴角露出一丝冷笑。 客房的被褥很暖和,是他许久未曾享受过的舒适。 但他依旧和衣而卧,枕边放着那把磨利的剑。 天快亮时,他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。 王彦章神色慌张地闯进来。 “将军,出事了!” 朱温迅速起身,握住剑柄:“何事?” “李节度使被人暗杀了!” 这句话像惊雷在房中炸响。 朱温冲出房门,看到府中已是一片混乱。 卫兵们举着火把,四处搜捕凶手。 李璠的尸体躺在正厅中央,胸口插着一柄短刀。 刀柄上刻着的狼头图案,让朱温瞳孔骤缩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