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折断的三根肋骨让他呼吸像刀割般疼痛。 …………………… 东南方二十里外有处猎户木屋。 两人昼伏夜行走了三天。 黄巢的高烧让行程变得异常艰难。 第四天夜里,朱温背着他踹开结蛛网的木门。 腐朽的梁木上挂着半张干狼皮。 朱温用剑鞘扫开满地鼠骨,升起小小火堆。 “末将去找草药。” 黄巢滚烫的手突然抓住他手腕。 “若我死在这里…” “主公不会死。” 朱温扯下内衬衣料浸湿敷在黄巢额头。 他在月光下的山林里狂奔,伤口重新崩裂。 黎明时带回的草药混着不知名的野果。 黄巢在昏迷中咽下苦涩的汁液。 第七天拂晓,唐军的搜山号角响彻山谷。 朱温将黄巢藏进猎人设置的陷阱地洞。 自己则伪装成樵夫走向官道。 被盘问时,他粗糙手掌里的老茧比任何路引都真实。 “见过画上这人吗?” 唐军校尉抖开的通缉令上,黄巢画像价值十万贯。 朱温歪着头露出憨厚的疑惑。 “军爷,这够买多少亩地啊?” 哄笑声中,他佝偻着背继续砍柴。 当夜他偷走两套唐军号衣和半袋糙米。 黄巢的伤口开始流出黄色脓液。 朱温用烧红的匕首挖出腐肉时,咬断了三根木棍。 深秋的暴雨给了他们转移的机会。 两人扮作败兵混进溃散的唐军队伍。 在渡过淮河的前夜,朱温掐死了认出黄巢的队正。 尸体沉入河底时,对岸传来熟悉的号角声。 “是…王仙芝旧部…” 黄巢干裂的嘴唇颤抖着。 朱温望着对岸隐约的黄旗,背起虚弱的君主。 河水没过胸口时,他想起十五岁那年的黄河决堤。 同样的冰冷,同样的绝望求生。 对岸伸来的竹竿上缠着褪色的黄巾。 “是尚大哥!” 年轻义军的欢呼惊起飞鸟。 朱温跪在浅滩剧烈咳嗽,吐出带血的河水。 黄巢被抬起时,枯枝般的手指向他。 “这是…我的…大将军…” 朱温在眩晕中看到无数火把聚拢而来。 王仙芝所部残存的七位将领单膝跪地。 第(2/3)页